【觀測記錄──韓生】




一‧韓生


名字筆劃:17 12 13 
名字五行:水水金 
名字五格: 
天格:18 地格:25 人格:29 總格:42 外格:14 
五格剖像法分析: 
天格:(鐵鏡重磨)權威顯達,博得名利,且養柔德,功成名就。(半吉) 
人格:(智謀)智謀優秀,財力歸集,名聞海內,成就大業。(吉) 
地格:(榮俊)資性英敏,才能奇特,克服傲慢,尚可成功。(半吉) 
姓名三才配置:金水土得長輩或上司之惠助,再加上自身之勤勉,而於中年或壯年可獲得相當之發展,但因基礎運劣之故,於成功之後,又會有很多次之再成敗,生涯多勞,難亨安逸,幸而水在土上,池塘之家,亦順天然之景故,雖是相剋,兇意則微。(吉多於兇.+40分)
──名字(韓富裕)五格分析


「故事在世界上翻新,因為傳述而得存,一個傳過一個,不去考慮是否正確或合乎教法…布拉茲拉夫(Bratzlav)的涅克曼拉比(Rabbi Nechman)下令,盡毀他傳教的所有書面記錄。他的話只能口傳,用心學習,用心記憶。『我的話沒有外衣』他說。『當一個人對同伴說話,有一道單純的光芒會升起,另一道光芒也會照回去。』」
──芭芭拉‧梅赫夫(Barbara Myerhoff)




  偶爾,一些不可思議的人物會和我們擦肩而過,而那些磨擦出的火花,讓我們不得不在接下來日子裡繼續向人們提起這些故事。


  話說當年下部隊,被分進一個百多人的連。多數當過兵的可能知道:一旦在軍中換單位,新單位很多規矩常常都是不一樣的,而最快適應的方法就是從頭學起。然而,假如像我們一樣是新兵到部,那就更是菜鳥中的菜鳥──各個就像剛登陸的、幾乎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


  「菜沒有關係,有問題就多問。不過找誰問都可以,就是不要找那邊的胖子!」一個熱心學長在寢室當著眾人面,指著在對面下鋪整理內務的一個胖子。
  「志願役上兵,卻連被子都不會折!不想出包就離他遠一點。」
  正當眾人對這樣大剌剌的「指點」感到有些尷尬,卻見胖子用兇惡又無奈的複雜眼神瞧了我們一眼。目光所及,似乎帶著一抹虎落平陽被犬欺的蒼涼。


  這初次接觸,還不能肯定眼前人就是我所謂能產生火花的「不可思議人物」。


  「像軍隊這種封閉小社會,總有一兩個墊底的要給大家當作霸凌對象,給窮極無聊的生活提供娛樂效果,滿足眾人對階級排序的慾望。」我們私底下討論著。
  「『動物星球頻道』那些鬣狗或紅毛猩猩也是這樣子──新加入的常會毆打團體裡最弱那一隻來展現他的力量給其他猩猩看,證明自己也不好惹。
  「為了不淪為施暴對象,必要時候也去欺負他一下好了。」
  「雖然很不文明,但欺負他好像就代表我們是同一國的。」


  接下來,陸陸續續不少「熱心學長」向我們介紹這位「傳奇」,暴露一個可被攻擊的好位置給新進弟兄們知道:他18歲入伍,立志要幹到士官長。一年過後,卻是被子不會折衣服不會穿體能不會過軍歌也不會唱。所有志願役軍人都要分擔軍隊裡的業務,卻沒有一位長官敢讓他負責任何一項業務。輔導長為了讓他有事做,並且設法避免「長官任務分配不均」的惡名,絞盡腦汁好不容易生出一個「花工業務」(也就是照顧花圃)讓他負責,豈料在他的悉心照顧」之下,竟將所有綠色花圃通通化為沙漠──當時的確只能在花圃裡找到一些矮樹叢的枯枝,還有幾缸子原本養著荷花或蓮花的黑水(聽說原本裡頭還有魚)。
  不少學長抓住一些蛛絲馬跡指控他蓄意毒害這些植物,最後卻苦無實質證據;只見花草死傷殆盡之後,他也當真每天只是快活地掃地洗碗摸摸魚,無憂無慮繼續愜意的軍旅生涯。


  這「傳奇」有個菜市仔名──韓富裕。較有禮貌的學弟叫他:「喂!韓富裕!」而不是「韓富裕學長」但部隊裡一般管叫「包王」、「廢物」、「腦袋有洞」或「死胖子」。此人每天至少要經歷連上各級長官大吼小吼三四次;就連到部未滿一個月的學弟都極有可能在集合時對著他喊:「喂!韓富裕!動作快點好嗎?」
  雖然不少長官不堪忍受而奉勸他申請退場(志願役提前退伍),韓生卻私下表示軍中能吃能混,不可能提前退伍。


正是:
韓員外家好辛夷,富貴榮華都不顧,裕農足國端有道。
──姓名詩


  在「士官長之野望」挫敗以後,韓生的志向即改為撰寫卡漫小說──同寢室的都知道:如果在上哨前或下哨後巧遇韓生躲在櫃子底下看漫畫,若能跟他聊上幾句「無敵鐵金剛」或「真‧蓋特機器人」(但通常沒人會搭理他),就能看他雙眼忽然精光暴射、開始滔滔不絕地用一種很像是Google直接翻譯英文或日文語句來講述他看過的動漫畫。萬一講到情緒激昂之處,還會哼起動畫主題曲(雖然沒人聽出在唱什麼)或用日文大喊動畫主角的必殺技名稱。簡直是一發不可收拾。
  除此之外,總能見他在空閒時不厭其煩地敲著簡訊和網友討論劇情──
  「說了你也不會懂啦!」每當有人問起韓生的小說,他就會以一種燧石摩擦出火般的語氣逬出這句話。不過,不用多久還是會按耐不住而向人透露出自己正在寫一種叫作「糟糕小說」的東西。老實說我並不清楚這是什麼類型的創作,也同意就算聽了韓生說明也只會陷入有聽沒有懂的局面。頂多只能透過旁敲側擊,估計大約是「網路小說接龍」或「同人小說」之類的。


二‧故事


  五六月間,陰鬱的天空常在早上七八點飄著濕熱的毛毛雨。這天也是一樣。


  在營弟兄們一向認為星期日不是什麼好日子。


  為了跑八點的營安演習(俗稱「跑戰備」──每逢週日全副武裝,假裝有人要攻擊營區,編組前往防守),我們必須照常到操場集合點名做運動,然後趕到餐廳吃飯,再趕回寢室換裝。而早上的演習結束後則至少要花一整個下午擦槍,如果遇上下雨,淋過雨的槍很可能要擦更久。


  這次剛好和韓生被分配到一組兩人防守的點哨。正常情況下小組必須由較資深的背著無線電對講機當隊長,但前一天晚上值星官卻下令這回必須由小了差不多五十梯的我來擔任隊長。
  「嘿嘿!挫咧旦!」同梯在一旁幸災樂禍。


  如此分派韓生當然不是滋味,果然出發時見他沒來由地想展現學長雄風──威風吆喝著指揮起來:「動作快!不要害到我,待會出包可是算在你頭上!」
  「這好像應該換成是我要對你說的」我心裡默想著。但表面上不為所動,生怕驚動了他,萬一瘋狂起來影響到任務。
  「不要拖拖拉拉,等一下認真跑。」想不到他繼續碎唸起來,儼然是一個不耐煩的大學長。
  「這可以叫作『惡人先告狀嗎』?」此時我突然覺得再對他說什麼也沒用了,甚至還有些可以體會長官們的心情。


  「快!快!快!」戰備發佈時我們提著槍往點哨跑去,又矮又胖的韓生在背後邊跑邊吼,卻是腳程太慢而遠遠落在後面。
  到目的地之後眾人採取戰鬥蹲姿防禦,而他趕到時卻盡是彎下腰來氣喘吁吁,似乎不打算要立刻照做。
  「喂!韓富裕你在偷懶嗎?」隔壁小組長見狀威脅道:「再這樣我呼叫值星官讓他來管!」
  「剛剛聽你邊跑邊喊,自以為是學長嗎?」終於有人看不下去跳出來講話了。我不禁暗自結論:長官的想法也許是對的──他果真無法擔負任何任務。
  韓生聽了這番話也只能乖乖閉上嘴蹲下,再度露出兇惡又無奈的眼神看著地上。


  雖然這次任務在謹慎行事之下圓滿達成,不幸的是,一週之後韓生再次參加營安演習,這回他終於當了隊長,卻是躲在同一處點哨放下槍坐著偷懶,最後被長官抓到,判了個禁假。就連跟他同隊的學弟也因未及時舉報而受到連帶懲處。


  事實上,這僅是韓生一籮筐驚人之舉的冰山一角。將廁所拖把丟進脫水機當作「好神拖」不說,光是執行勤務偷懶被抓到就不是一兩次的事情──最嚴重一次是站哨時卸下頭盔蹲著睡覺,被送去關禁閉兩週。但據韓生後來所說:「關禁閉有得吃有得睡,還不用出公差,多爽!」聰明如他,放出來不久果真又再犯一次。最後長官被逼急了要將他改送明德班(類似流氓管訓班),韓生至此才知道厲害,不過迅速的反應能力讓他能馬上厚起臉皮威脅要自殺,最後也關他不成。


三‧範例


  退伍前夕,當我坐在中山室翻閱一本Robert Sokolowski的《現象學十四講》。韓生突然走過來向我解釋:「現象學就是心理學的一種,是從心理學發展出來的,但有點不一樣。你要先從心理學開始看,那才是基礎。」
  「他說的是真的嗎?」一旁學弟驚訝地問。
  「你說呢?」我只能勉強笑了笑。
  這大概是韓生對我說的最後一番話。結束了軍旅生涯之後,就再沒見過此人。


  「不可思議人物」擦出的那一瞬火花,除了可能是憤怒、驚訝或無言,的確有極大部分是來自「不可理喻」。而那些看似註定的衝突,使得火光在明滅閃爍當中製造了太多有違常理的瞬間。


  自從與韓生相遇,種種跡象都能令我不假思索就判斷韓生是個不折不扣的、巨大表現慾遭受壓抑的「白目」。即便如此,在我決定要講出他的故事之時,回想起他的最後一番話,卻似乎巧妙的讓我回應到開頭那段芭芭拉‧梅赫夫在觀察一家猶太老人院之後的整理:「故事在世界上翻新,因為傳述而得存,一個傳過一個,不去考慮是否正確或合乎教法。」
  對於其人,我寧可選擇相信自己的想像──口齒不清的韓生當時想告訴大家的志向並不是什麼寫小說或當士官長,而是真切踏實地扮演一個「白目」──實踐一個踏在社會極端邊緣的「自我」。倘若如此,那麼貫徹生涯規劃的執行能力,還有與周遭人事物爆炸性的互動方式,除了韓生恐怕再無第二。
  
  一旦描述起這連串誇張行徑,確實會讓我產生脫離現實的感受──他具備了超乎我自身日常經驗的條件,而他的言行總能跳脫我的邏輯之外。
  雖然把韓生的最後一番「建議」和芭芭拉‧梅赫夫的話放在一起,無疑會冒著將「道理」和「故事」相互混淆的風險──我們應當對一門學理作出「正確性」的要求,相反的,對於故事則採取聽聽就好。然而,此二者在韓生身上卻極可能是沒有差別的──我們可以猜測:在他所實踐的生存模式底下,懂或不懂之間的差異並不大(或許沒有差異),正確或不正確也只是意識型態認同上的問題。因此,看似信口開河的動作很可能就是建立在超越這些區別之上的挑釁行為。


  為了將來能更貼近地去描述韓生的故事,我不得不重新擬定策略:
  一‧我與韓生的關係就像一組雷達上的兩點座標,他在我    眼中的形象至少已俱備了一定程度的真實。
  二‧韓生本人應該不在乎任講得正確或不正確的差別。
  三‧不存在於任一個社群,或是精神上從屬於另一社群       (身在胡營心在漢)的人,不能只用腳下脈絡去結構描    述的方法。
  四‧測字算命、塔羅牌或是星座分析,是另一種超越真實    性的存在。


  我們必須承認這些策略互相矛盾,導出之後的故事也許會產生極科幻的效果,而此人依舊還會是個謎。不過,當他用「基爾奴斯」、「火の玉」或是「寒雪劍楓」之類的暱稱,在網路某個角落發表一些可能很難懂的不知名小說,或者最終讓他當上了一個不會折棉被的士官長,我們還是可以大略猜測──任何形式的外在表徵(士官長或是那些沒見過的神祕小說)都無法呈顯他黑洞般的內在精神(空缺?),還有貫徹自我的強烈慾望。「物」與「我」之間的強大離心力產生在他的身上。或許在某處存在著某種描述人類本質的方式,而韓生的複雜層次在那裡的確可以發揮各種看似極端的描寫,被當作「範例」來看待。


(木木土)暗示健康、生活是否順利為:成功順調,無障礙而向上發展,基礎也得安泰,頗能得幸福長壽自在。(吉) 
1)總論:有堅定的意志,超越的眼光,容易達成目  的成功發展,唯主觀太重,容易一意孤行,造成  意外損失,如能廣納意見,確能帶來更多良機。 
2)性格:不斷在充實自己能力,計劃未來事業,積  極向外發展,但為人較固執,自律也甚嚴,慷慨  卻不浪費,注意靈活處理人際關係。 
3)意志:比較要強、不服輸,有遠大的理想。外表  和藹安詳,給人一種易處的感覺。注意情緒變   化,要有耐性,處事不要衝動,不要憑意氣用   事。 
4)事業:比較適合創業,一生運途平順,中年後可  一展自己的抱負。 
5)家庭:氣氛較嚴肅,但算美滿。 
6)婚姻:男娶良妻,心地善良,溫和親切。女嫁賢  夫,家庭觀念相當重。 
7)子女:子女都能謙恭有責任感,在社會上發展成  功。 
8)社交:過於自信,有時被誤會為自大,但都能以  身作則獨得別人信服,具有領導方面的才能。 
9)精神:上進心強,求知欲高,注意謀事太多,精  神疲勞。 
10)財運:您的耕耘沒有白費,財神會照顧您的,   屬創業中得財,中年後財運較佳,老運更豐。 
11)健康:健康平穩定,注意用腦過度有精神衰弱   現象,還要注意胃腸少許毛病。 
12)老運:年輕在創業,老運可享清福。 
得分:72(半吉)
──「韓富裕」的“三才”解析